“法则的监管。”彦时重复一遍，随后眉眼轻挑，“法则有规定，做出选择一定得移交权柄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很敢想。”克莱尔笑起来,“彦澜，这个漏洞已经有人钻过了。”

    彦时：…

    可恶，居然似乎有前人把后人的路给堵死了。

    “听起来不像是个好结局。”彦时看向疑似有些幸灾乐祸的克莱尔。

    克莱尔：“确实不是个好结局。”

    因为无事,也因为待在这里无聊，她继续说道,“上次钻漏洞的神明,权柄特殊,实力强大到无限接近于法则。在被法则发现之前,祂的信徒遍布整个里世界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,她的笑依旧挂在脸上，笑意中带出嘲讽来,“这可是赫赫有名,执掌公正与司法的权柄的神明。”

    克莱尔漫长的生命里很少有机会与生灵聊起同行的乐子，说起来自是详细：“你知道祂最后怎样了吗？”她的声音突然压低，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时限到后，一下消失。再强大的实力,终不过泯灭收场。”

    大殿空荡荡的，简单的结局飘在空中，带着令人发寒的冷意。

    “祂的教廷，应该是浮空教廷吧。被法则所驱逐,永远无法在里世界落地。”克莱尔声音轻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,“没有生灵能够逃过法则。”

    “法则从不留情。”

    说完克莱尔又重新看向桌上的漫画，眼睫微垂,“案例在前面摆着，我暂时还没有去挑战法则的权威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而且是血淋淋的案例。

    公正与司法的权柄…

    好像是nainai留给彦时的权柄。

    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，彦时出声问道：“在祂陨落之后,祂的权柄呢？移交给当时候选人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？”克莱尔惊讶的抬头，“法则可没这么大度。而且当时的候选人之所以是候选人，纯粹是靠这个身份保命。在掌管公正与司法权柄的神明陨落之后，候选人当然也直接跟着泯灭了。”

    彦时：“那这个权柄现在又在谁手上？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克莱尔两手一摊，“公正与司法的权柄很特别，是所有权柄之中最接近法则力量的权柄。法则那种小心眼的，我估计祂把这个权柄空置了。”

    权柄空置…？

    彦时陷入疑惑：“一个权柄如果没有主神，谁来决定祂的候选人什么时候继承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主神哪里来的候选人？”克莱尔觉得有趣，给她科普起来，“候选人的能力完全来自于主神，而不是权柄。主神的回应是候选人能力的来源。”

    那据说的、她的权柄印记又是什么？假冒伪劣产品吗？

    彦时垂眸，现在有一点非常清楚，就是克莱尔看不见历史与记载权柄内的编辑记录。

    不然她绝对清楚彦时的权柄印记就是公正与司法。

    但彦时并未与克莱尔明说，而转开话题：“你确定不与我做这个公平交易？那我可就不拍卖你的权柄候选人名额，而是直接拍卖你了。”

    克莱尔：？

    “拍卖什么？”她惊疑的问出口。

    彦时：“你。执掌历史与记载权柄的神。”

    克莱尔：…

    她发现彦澜总能做出一些完全超过她预料的事情。

    克莱尔这下是真的大笑起来，“彦澜。”她不知从何起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笔，笔身以深沉的黑金铸就，表面流转着晦涩难明的古老铭文，并且不断变幻。

    克莱尔将笔握在指尖旋转，动作从容，“我是一名神。”

    彦时点头，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神又怎么了。你不是刚刚才提及一名神的陨落。”彦时说起来的时候漫不经心，目光在桌上的画纸上游离。

    “其它神明是会陨落。”克莱尔手中的笔在空中轻点，笔尖非金非玉，划过看不见的纸页，淡金色流光游走上纸页，“但我不一样。我与历史同在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你们人族似乎有说法，不要得罪史官？”

    彦时：“我只知道，记载历史的笔掌握在胜利者手中。”她发现克莱尔即使生气，好像也拿她没办法，更加的无所谓，“所以，你是选择让我拍卖你的权柄候选人名额，还是拍卖你？”

    克莱尔的笔最终一点，随后化作轻烟消散在空中，“记载历史的笔掌握在胜利者手中。”她轻轻一笑，“那就且看历史评述。”

    随后克莱尔耸耸肩：“你也没给我选择的机会。就我的权柄候选人名额吧。”

    彦时从空间间隙出来时，还是在熟悉的窗台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