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殊微微挑了挑眉:“我什么……”
路筝打断她:“要我说现在都三四个月过去了,你们真没有感情升温,真的没有上过床吗?”
殿殊不知想到什么,眸中浮现出的不悦一闪而逝。
路筝凑过去,邪笑着问:“别结婚这么久了,你还是个雏吧?”
“需要我喊你妈过来吗?”殿殊挑了挑细长的黛眉。
“忒,你也太无趣了。”
“你可以闭嘴了。”
“你这是恼羞成怒,我就喜欢你打不了我又说不过我的样子。”
殿殊忍不住揉着前额:“懒得跟你计较。”
“你可拉倒吧。不过我的订婚宴我姑妈姑父都没来,下个月我结婚时就应该能全到了吧?我都有点想我姑妈了……”路筝嬉皮笑脸地又去贴着对方。
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,订婚宴她爸有事,她妈在家照顾复悦池。以殿家跟路家的关系,订婚宴不到可以理解,结婚不到着就说不过去了。
“如果可以,我希望你最好把复悦池也带来吧。”这才是路筝的最终目的。
殿殊顿了两秒,垂头看着旁边的人,不明白这两人什么时候有过交集了,为什么非要让对方来。殿殊没有应可以,也没有说不可以,只模棱两可地说:“再说吧。”
“别再说啊,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。你说行不行啊?”
……
这个问题,等殿殊离开a市时,路筝都没有得到回答。
结婚前她的确是不喜欢复悦池,她的不喜欢表现在明面上,那时她的厌恶让半数豫城豪门心知肚明。如果在结婚时她黑着脸,不情不愿,就是在狠狠打复悦池的脸,那时的复悦池会怎么想呢。傲慢、不可一世的少女,从来没有这样丢过人,就算知道自己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,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,也要忽视那些嘲讽、讥诮来爱自己吗?那需要多大的勇气,多么强的忍耐力。
当然,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,那时的复悦池说不定根本毫无羞耻心。
这几天里,宋贺绫陪着复悦池去到市中心转了几圈,买了很多东西,什么衣服,首饰啊,诸如此类的,恨不能把全世界的东西都买下来。
这一段时间复悦池难得将情绪放松,她和宋贺绫两人再没有提起殿殊一个字,那种没有暴力、没有剑拔弩张、没有紧张的氛围让她仿佛深处水中,平心静气,好似生活又归于平静。
直到殿殊看完画展回来的这天早上,复悦池刚吃完早饭,就被殿懈叫到四楼的书房里。
十几二十岁的殿懈意气风发,三四十岁的殿懈还是意气风发,风华正茂,穿着黑色条纹衬衫坐在一米多长的书桌后,上位者的沉稳老练浑然天成,让人不敢直视。
殿懈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,示意她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悦池啊,我听贺绫说你想回老家是吗?”
复悦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,挺直了腰杆,漠然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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